芝加哥,又名“Windy City”,一座随风而起的城市。密歇根湖的镜面上总是飞舞着数只海鸥,广场中央的喷泉洒落下彩虹,波澜荡漾。
时光结合了这座城的过往与新颖,驻足于古朴精美的百老汇歌剧院,穿梭于宏大复兴的联合车站,或是于高耸入云的威利斯塔楼俯瞰这繁华。街头巷尾的人流交错,像是蚂蚁搬家,又许是信息时代下的一个个独立的代码,勾勒出一个个四季流转的年轮。
今年是我赴美留学的第五个年头。夜晚,芝加哥这座城独属于我。摘下层层面具,我躲藏进不为人知的光阴小溪,支配着自己的音符,像是一个音师,取悦着威士忌和浓浓醉意。好一座风城啊!耳边仿佛时刻伴随铃音,时而令我沉迷,时而只能沉默。
儿时总是词不达意,彼时更多言不由衷。早已过了书信传情的年代,落笔却总又浸入文墨里。我繁杂的心绪总似那随风卷落的枯叶润入土中,却又总不知觉冒出新芽来,只有挥洒才不枉这辗转反复。四季如歌,四季如风,旋扬高亢,回转飘零。
古来有逐日的勇士,我却只是抓不住风的游子。也想轻舟撑篙,拓江山入画;只惜形单只影,同道无依。独行?亦可行,远离人群,春风多恣意!但春风不长驻,仗剑年少何处难?只怕一步偏离,蹉跎时令。循规蹈矩吧,少些轻狂劲。
“他乡”总是异乡,“故乡”还是故里吗?忆那炊烟,忆那音颜,忆那小儿总背木剑,忆那黄土路上西行。也罢,总归是前行,敬长夜漫漫,迎来日新露。此番矫情造作,仅限此夜迷津。月光洒落处,恍惚山河亦至;灯火通明时,独行也不孤行。
“此心安处是吾乡”,今夜所思所感,化为几行诗句,聊表心境。
风
曲至斑驳处,
笔落断章魂。
夜来敲门客,
恍识拂铃声。
许是,
春风独爱少年郎;
夏风交顾伴乐章;
秋风绕梁泪沾裳;
冬风遗落满地霜。
时来日往,
朝寒暮栖。
踱顾难言,
哑视庭青。
满堂花谢尽,
悄知叶落林。
旋扬又起念,
飘零仍无依。
莫寻其形,
莫问其故。
扶摇轻逸,
终我难及。
错
雨点远望着天,
由路边涌入海;
波浪被伞打湿,
眼眸遮住了叶。
泥踩住脚印,
一步步退,
倾斜着身子,
缓慢飘过。
口中咽着糖,
苦的发涩;
杯在酒里起伏,
映出子夜。
清醒的笑,
写意而舒缓;
光种下的,
是儿时的花。
嘈杂的人群啊,
我丢下了错。
袅袅炊烟里,
忆起故乡的路。
作者简介:蒋书涵,就读于美国芝加哥大学(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)公共政策分析(The master of public policy analytics)专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