热门搜索: 金砖
您的位置:首页 > 人民品牌 > 人民文娱

《小舍得》是在贩卖焦虑?听听原著作者鲁引弓怎么说

2021-05-06 12:44:21 来源:原创 作者:吴柯沁
大号 中号 小号

继《小别离》《小欢喜》之后,“小”系列作品再次走进大众关注的中心。聚焦于“小升初”阶段众生相的电视剧《小舍得》播出以来,收视率位列省级卫视同时段第一,相关话题多次登上微博、抖音热搜榜,话题度和讨论度居高不下,也再次将《小舍得》的原著作者鲁引弓推至前台。

 

\

· 电视剧《小舍得》海报

 

2016年11月左右,鲁引弓在朋友圈随手转发了一篇关于课外补习的新闻,结果大量的评论纷纷表示感同身受,分享自己补习的经历和感想,有朋友直接表示“鲁老师你写一本关于小升初的(书)吧,就写我们怎么补课的!”在这个“随手”的影响下,鲁引弓花费半年多时间,走访北京、上海、杭州等多个城市,也接到过来自全国各地的电话,2017年7月,一本再现中国教育现状,“贴着地皮写作”的《小舍得》破土而出。
 

\

·鲁引弓。


01 家长们正在从“南俪”变成“田雨岚”

 

部分观众认为电视剧《小舍得》的教育表现太过焦虑,然而实际上,书中90%的素材都是真实的、有原型的。记者出身的鲁引弓,对于内容的准确性有种近乎“洁癖”的要求,写作的动力和自信来源于真实生活的依据。

 

剧中,名气大的“择数”培训机构招生异常严格,进入“金牌班”还需要考试,剧中妈妈田雨岚绞尽脑汁用尽各种办法和几乎所有社会关系,才让儿子子悠进入。

 

为了探究培训班的真正情况,鲁引弓曾在很冷的冬夜,跟着几位主动热心家长,卧底在课外培训班的门口,发现其在组织学生进行民办初中的选拔考试,“小朋友一考就考个好久,几个钟头才放出来”。

 

“这是个教育生态的问题。”鲁引弓表示,当选拔、升级本身成为了教育的目的,学区房、培训机构自然会涌现,无论是老师、孩子还是家长都被这个教育生态系统推着走。

 

“如果30个小朋友,20多个都提前学了,你不报班会怎么样?你不往前走你就可能跟不上。”在鲁引弓采访的过程中,有些孩子是自己要求补课,即使有些家长秉承着“快乐教育”的想法,小孩子是很单纯的,当她成绩在班上倒数,发现教室里大家都在讲分数,看到老师、家长、甚至同学们都喜欢成绩好的学生,孩子其实并不快乐,她不希望成绩永远都是落在别人后面的。

 

而剧中田雨岚式家长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,网友为剧中妈妈田雨岚的“逼迫孩子”“唯分数论”作为感到愤怒,“可是家长都是把孩子当做宝贝的,现实生活中没有人一开始就是田雨岚的”,鲁引弓说,“南俪和田雨岚其实是同一个人”。

 

绝大多是家长一开始都是南俪,她们明白功利化教育的道理。南俪的原型也是鲁引弓的一位朋友,最初朋友对孩子也是“佛系”教育,但后来找关系也要把孩子插进补习班,这给鲁引弓的触动很大。但是如同“剧场效应”一样,前面的人站起来了,后面的人为了看到戏也得跟着站起来,而在这样的压力下,家长失控了。

 

一回到家就问孩子学得怎么样,考得怎么样,想着怎么报补习班。《小舍得》的一个原型妈妈,在上海的地铁上给鲁引弓打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,讲怎么去考试,怎么去报名,怎么去想考民办中学,然后民办学校又有什么问题,“家长的那种忧愁,真的是你隔着远远的,隔了两个城市,你都能感觉得到,这种忧愁仿佛是破土而出的”。

 

一旦是自己的孩子,家长的某些情绪是控制不住的,这也是《小舍得》的关键逻辑,在压力下,家长变成了“怪兽家长”,变成了子悠口中的“妈妈爱的不是我,而是考满分的我”。

 

而教育是不能失控的。教育有它的“度”,需要适度,走十步是南俪,再走十步就变成田雨岚。

 

写作中,鲁引弓一会儿把自己代入南俪,一会儿又得代入田雨岚,极力呈现教育生态下角色的逻辑演变,他用一种近乎悲悯的态度刻画当下教育中的真实心态,“每个家长都能从书中找到自己”,也能看到孩子的孤独和迷茫。


02 “你别看现在的人表面上坚强忙碌,实际上内心脆弱,渴望暖

 

关于悲悯,关于小人物的故事,关于人道主义情怀,一直是鲁引弓所钟情的。

 

1986年,鲁引弓考上中山大学中文系。大一大二的时候,鲁引弓看俄罗斯文学,喜欢契诃夫、托尔斯泰的作品,被深层次的文学质感和人道主义悲怆的情感打动;大三的时候,又开始阅读拉美魔幻现实主义文学和法国新小说,也喜欢看国内作家余华、苏童的作品。广泛的阅读为鲁引弓提供了对于小说的一种视野、一种判断,也让他更加关注人与社会。

 

1993年研究生毕业之后,鲁引弓进入浙江日报集团当记者,先后担任过钱江晚报副总编辑、红旗出版社总编辑和浙江日报报业集团数字采编中心总编辑,他深刻地感受到互联网时代的变化。社会大转型阶段中,生活节奏加快,工作压力愈来愈大,每个人的生活空间挤得满满的。

 

与此同时,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开始变远,鲁引弓发现,无论哪一个领域人们,都觉得自己生活的圈子很窄,“像‘996’的年轻人,他真的没有时间,周末能在家休息都觉得很好,这些都会影响到他的社会交往”。

 

“你别看现在人一个个都是那么坚强忙碌,风尘仆仆地来来去去,但实际上内心脆弱,渴望温暖。”压力之下的“内敛”,距离感产生的“孤独与脆弱”,鲁引弓挖掘出现代人的内里。

 

在媒体做总编的时候,鲁引弓每天下午都需要判断各部门报上来的选题,他总是力所能及地从里边抽一个稍微温暖些的新闻,“因为我太知道了,读者心里边最渴望、最需要的还是温暖。尤其是这一代人。”

 

2013年,工作偶然间,鲁引弓注意到《杜拉拉升职记》这本小说,写职场中一个叫杜拉拉的女孩通过不断努力升职的励志故事。然而鲁引弓发现工作周围的有些女生,其实并不愿意那么拼,相反,她们更加偏向“道家系”(类似于现在说的佛系),甚至以日剧中有点颓又“人畜无害”的大叔形象自比。

 

鲁引弓觉得,不追求传统意义上的成功,在快节奏中退一步,做一个深呼吸,也是一种对生活的理解,因此写下了第一部小说《姐是大叔》。

 

由此,鲁引弓开始了自己的创作历程,他花更多的时间在各领域的观察、采访上。他写《爱情课》,聚焦都市“剩女”的情感困境;写《音乐会几种开法》讲述当下青年的“比较”心结,都引发不少读者的共鸣,以及写成被称为“中国教育四重奏”的《小欢喜》《小别离》《小舍得》《小痛爱》,其中弥漫的温情与反思,也是“送给中国家庭的一颗糖”。

 

“我的文章必须是温暖的,必须是现实主义的。”鲁引弓接受环球人物人民文娱采访时说。

-->
未经授权不得转载

官方微信

官方微博

今日头条

关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