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雨,是二十四个节气中的第六个节气,也是春天的最后一个节气。据元代理学大家吴澄编撰的历法专著《月令七十二候集解》记载:“自雨水后土膏脉动,今又雨其谷于水也……盖谷以此时播种,自上而下也”。意思是,清明过后,雨水增多,有利于谷类作物的生长,故名曰“谷雨”。古人对“谷雨”这一节气甚是喜爱,有诸多诗句歌之咏之。
“清明早、立夏迟,谷雨种棉正当时”。谷雨是春播春种的关键时期,大江南北陆续开始栽种棉花、玉米、春小麦等作物。南宋广南西路经略安抚使范成大的《蝶恋花》词曰:“江国多寒农事晚。村北村南,谷雨才耕遍。秀麦连冈桑叶贱。看看尝面收新茧。”“耕遍”说明了谷雨正是播种的时候。诗人只一个“才”字,就将农事不紧不慢的节奏和井然有序的劳作跃然于纸上。
雨是采茶的最佳时机,明代著名茶学者许次纾(其父为广西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许应元)在《茶疏》中写道:“清明太早,立夏太迟,谷雨前后,其时适中。”谷雨之时,温度适中,雨量充沛,加上茶树经半年冬季的休养生息,春梢芽叶肥硕,色泽翠绿,叶质柔软,香气怡人。“诗写梅花月,茶煎谷雨春”,一杯清茶,百味人生。难怪清代书画家郑板桥如此推崇谷雨茶:“不风不雨正晴和,翠竹亭亭好节柯。最爱晚凉佳客至,一壶新茗泡松萝。几枝新叶萧萧竹,数笔横皴淡淡山。正好清明连谷雨,一杯香茗坐其间。”北宋被贬谪广西的书法家黄庭坚的《闲游》诗曰:“落絮游丝三月候,风吹雨洗一城花。未知东郭清明酒,何似西窗谷雨茶。”更是道尽了茶的韵味,写尽了茶的芳华。
“谷雨至,春天归”。正是在这“谷雨送春归”的时节,牡丹却在潇潇细雨中绽放了——姹紫嫣红、芳香浓郁、雍容华贵,其“色可销魂,态可醉心,大可悦目”。牡丹,乃“国色天香”,于是文人雅士们不惜华词丽句尽情颂之,并赋予它丰富的人格品质和文化神韵。唐朝诗人王贞白曾写过两首题为《白牡丹》和《芍药》的诗,也都与“谷雨”有关。前一首曰:“谷雨洗纤素,裁为白牡丹。异香开玉合,轻粉泥银盘。”后一首曰:“芍药承春宠,何曾羡牡丹。麦秋能几日,谷雨只微寒。”只有在谷雨时分,牡丹和芍药才显得格外精神和美丽。清代苏州文士顾禄编撰的节令习俗专著《清嘉录》里也有“神祠别馆筑商人,谷雨看花局一新。不信相逢无国色,锦棚只护玉楼春”之佳句。
谷雨时节,品一杯细如雀舌的“谷雨茶”,读着这些古人的诗句,去领略那浓浓的文化情结,不也是一种莫大的乐趣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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