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人但丁·阿利吉耶里曾说:“世上有一部永远都写不完的书,那便是母亲;世上有一种最美丽的声音,那便是母亲的呼唤。”
母爱,有很多种模样,每一种,都触动心弦。
提及母亲,有人是深深的眷恋,有人是话到喉咙的哽咽,有人是触及心底的柔软……也有很多作家将母亲写进了文学作品,用挚诚笔触追忆与母亲的过往,以亲身经历讲述母亲带给自己的力量。老舍就是其中一位。
今(5月12日)天是母亲节,让我们走近老舍笔下的母亲形象,于那细腻、动人的字句间,感受“妈妈”二字的重量。
老舍,原名舒庆春,中国现代小说家、著名作家,1899年出生于北京。(图源:央视《读书》栏目截图)
“人,即使活到八九十岁,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。失了慈母便像花插在瓶子里,虽然还有色有香,却失去了根。”幼年丧父的老舍,与母亲和兄弟姐妹相依为命。在老舍的描述中,他的母亲,是勤俭诚实的,生在农家的她,用勤劳的双手养育着几个子女,白天,她为别人洗衣服,晚上,她继续缝补衣服,一直到半夜。
“妈妈的手起了层鳞,叫她给搓搓背顶解痒痒了,可是我不敢常劳动她,她的手是洗粗了的,她瘦,被臭袜子熏得常不吃饭。”这是童年时的老舍,对母亲这双手的记忆。
生活的艰辛与苦难,并未让老舍的母亲屈服:即使再忙碌,她总是把院子屋中收拾得清清爽爽;有客人来,无论手中怎么窘,也要设法弄一点儿东西去款待;遇上亲友家中有喜丧事,她必把大褂洗得干干净净,亲自去贺吊……
老舍说,母亲活到老,穷到老,辛苦到老。可是,母亲并不软弱。无论那时的北平怎样变乱,这位独自拉扯几个孩子的母亲,不慌不哭,硬是从无办法中想出办法来。她用自己的言行,教会老舍许多,无论是好客的习性,还是那软而硬的性格,都烙印在老舍的身上。老舍曾写道,“我的真正的教师,把性格传给我的,是我的母亲。母亲并不识字,她给我的是生命的教育。”
她会刮痧,她会给孩子们剃头,她会给少妇们绞脸……凡是她能做的,都有求必应。但是吵嘴打架,永远没有她。她宁吃亏,不逗气。
当我在小学毕了业的时候,亲友一致地愿意我去学手艺,好帮助母亲。我晓得我应当去找饭吃,以减轻母亲的勤劳困苦。可是,我也愿意升学。我偷偷地考入了师范学校——制服、饭食、书籍、宿处,都由学校供给。只有这样,我才敢对母亲提升学的话。入学,要交十元的保证金。这是一笔巨款!母亲作了半个月的难,把这巨款筹到,而后含泪把我送出门去。她不辞劳苦,只要儿子有出息。当我由师范毕业,而被派为小学校校长,母亲与我都一夜不曾合眼。我只说了句:“以后,您可以歇一歇了!”她的回答只有一串串的眼泪。
……
生命是母亲给我的。我之能长大成人,是母亲的血汗灌养的。我之所以能成为一个不十分坏的人,是母亲感化的。我的性格、习惯,是母亲传给的。
——选自老舍的《我的母亲》